第355章 她能让我少奋斗20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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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棠不知道下头还坐着个熟人,她先是过了一遍整个通路,讲了通路中各个因子的作用,接着就是对部分因子调节的结果。

    调节这部分主要集中在HOTAIR这个靶点上,根据刺激水平的不同,结果包括但不仅限于:细胞倍增时间的增加,培养基酸碱度的变化,细胞内ATP浓度的降低,肿瘤标志物的改变,细胞形态学的改变,最后细胞凋亡等等。

    顾棠又翻了一页PPT,下头就是她要讲的主要内容了:思路跟结果判定。

    “首先我想强调基础实验的重要性跟知识的广度,有的时候看见一个结果,但是两个人的判断是不一样的,造成这种区别的原因是什么?”

    “我个人的理解,就是背景知识的不一样,了解的越多,你判断的结果就越接近真相。”

    “其中我想着重说的是最后定位在细胞膜上,跟脂质结合,能在一定范围内调解细胞膜通透的蛋白Ktc。这个蛋白从发现到定位,最后摸清它的靶点,花了整整10个月。”

    下头传来几声笑,在座的人不少都是头发已经花白的老教授,按照常理来说,10个月其实不能算上,在分子生物学的领域,就算花十年也是正常的。

    台上,顾棠耸了耸肩,道:“当然,如果你们按照我的文献推断,十个月真的是挺长了。”

    下面的笑声大了一点。

    顾棠道:“发现Ktc之后,我的第一步思路是给它加上标记,看它在细胞内的定位,当然这已经是个很下游的蛋白了,做实验之前,我的预计就是细胞膜。”

    “这是荧光片子,可以清楚的看出来Ktc是定位在细胞膜内侧的。”

    “这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回想一下细胞膜的结构——磷脂双分子层跟蛋白质。其中磷脂类里还包括了糖脂,蛋白质包括了糖蛋白、蛋白、受体、离子通道和激酶等等。”

    顾棠翻了一页PPT。

    “那么这里头最容易检测的是什么呢?我先排除了GPCR,这也是一大类近年研究的比较热门的受体。再加上GPCR是响应外部信号的,做了两个结合实验之后,这一大类受体被排除了。”

    “下一步我排除的是激酶,这个主要是通过NADH和NADPH的氧化还原方向,这样就把所有的激酶都排除了。”

    “下来就是一个个排除研究比较透彻的细胞膜受体。”

    “接着排除了一部分的糖蛋白。”

    “之后我做了Patch_Clamp,发现了细胞膜电位的改变,这让我把目光放在了离子通道上。”

    “之后整整5个月没有结果,相信我,我差点就去纯化蛋白,去做三维构象,去找可能的结合位点了。”

    下头又有几声笑,大家基本都知道全靠计算机模拟的三维立体图跟疏水区等等结合位点是多么不靠谱。

    “直到那年的圣诞节前夜,我忽然灵光一闪!这个念头忽然就出现在了我脑海里,对啊,改变膜的通透性,除了离子通道,还有可能是脂质啊?至于为什么以前我没想到这个,大概是根据我目前的知识,我觉得可能性非常低吧,比跟糖脂结合的概率还要低。”

    下头有人笑了起来,跟顾棠同校的教授问了一句,“你知道到的,我以为你们不过圣诞节的,我印象中你们是过春节?除夕?正月初一?原来你圣诞前夜还在实验室吗?”

    顾棠笑得露出六颗小白牙,“我们是不过圣诞节,但是你们过啊。相信我,等我回国再讲这个故事,灵光乍现就会来自于除夕了。”

    笑声变大了。还有人小声道:“原来最重要的是除夕。”

    顾棠稍微等了片刻,继续道:“通过这一次的经历,我明白了什么时候都不能灰心丧气,可能实验过程中运气不太好,排除到最后一项才找到目标,但是只要还有可能性,就可以继续往下做。”

    “另外一点,希望我不要误导你们。尤其是在研究未知的领域的时候,如果从可能性最低的排除项开始验证,成功率会高一点?”

    “你们知道的,既然是为止的领域,那以前的经验就不适用了,不然早就有人研究出来了。”

    这又是个笑话,下头人发自内心的配合她笑了出来。

    顾棠一共讲了两个多小时,中间还有两个小时的答疑。最后,她以展望未来做了结束语。

    “我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在裸鼠致瘤模型上重复整个实验,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就会批准我上恒河猴了。”

    下头不少人都跟哈德利教授第一次听见顾棠的计划一样,失神了。

    上恒河猴代表什么?这是距离人体只有一步之遥的动物。

    这代表的不仅仅是巨大的荣耀,还有前所未有的利益。

    她才刚过三十岁,在这个领域里是真的太过于年轻了。

    会议结束之后,是个简单的冷餐会。

    顾棠这会儿看见齐总了,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齐教授。”

    齐斯翰心情挺复杂的,这篇文献发表出来,他第一时间就看了,他也第一时间看见了第一作者的名字Tang_Gu,但是他是完全没往顾棠身上想。

    谁能想到呢?

    齐斯翰伸出手来,“恭喜。”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谢谢。”

    齐斯翰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深吸两口气,稍微平缓了一下,道:“我看了你的文献,尤其是刚才的会议,听你的意思——我觉得你是想做成产业的?”

    顾棠点头,“RNA是新兴的药物,潜力巨大,市场几乎是空白的,目前上市的只有几个疫苗。”

    齐斯翰点了点头,“我听了,你还提到了atiing,这是一个能够改变全人类的领域,我想你的切入点很好,而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顾棠诚恳地说:“其实这跟当初在您公司工作两年不无关系。如果没有这两年的工作经验,我就算来读书也是毫无目的的,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可能就奔着基础科学没多少人读,做起来困难,好申请签证来。”

    “以后就算毕业了,可能也是在高校当老师。那两年的工作,让我学会了结果导向,把效益两个字写到了我的脑海里,我非常感谢您。”

    齐斯翰忽然有点兴奋了,他这一路走来,出国留学,留校任教,换国籍,为了终身教授奋斗——在当时看是一条最好的路。

    科研吗,但是现在他又有了点别的想法,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我想我还是有点经验的——失败的经验。”

    齐斯翰稍微加快了语速,“你的思路,应该是基于HOTAIR构建RNA,从而达到编辑染色质的作用。HOTAIR是没法申请专利的,但是你自己合成的序列是可以申请专利的,同时相关的几个序列,尤其是不会影响结构的序列,一样要申请专利。”

    顾棠点了点头,这个她已经想到了,她从一开始合成序列,就是在自己实验室做的,都没送出去找过试剂公司。

    “再下来一点,就是结晶了,RNA想要有功能必须得有特殊的三维结构——”齐斯翰一顿,“你应该知道我失败的重要原因也是卡在结晶这里了吧?”

    顾棠大大方方嗯了一声,“我听说了。”

    “这一块很难。”齐斯翰道:“举个例子,比方NaCl能使你的目标RNA结晶,浓度是3.47%,你做实验的时候浓度选的是1%到10%,这整个曲线出来可能不是线性的,甚至不符合任何可推倒的公式,你明白吗?整条曲线根据浓度不一样,可能是三四个公式拼凑出来的。”

    “当然具体的情况要比这个复杂太多,毕竟缓冲液里不可能只有一种物质,还要考虑到相互作用,你得碰运气。不过你的运气一直很好,这点不用担心。”

    齐斯翰小小地开了个玩笑,两人一起笑了起来。顾棠道:“我也希望我的好运气能一直这么下去。”

    “我希望你能成功。”齐斯翰认真起来,“我也助你早日成功。只要你把序列跟结晶方法掌握在手里,整个项目你就是主导。你明白的,当年我是找风投请求他们投资,你——他们会挥舞着手上的钞票,请求你允许他们参与。”

    顾棠笑了,“这个场景的确是让人想往。”

    会议结束后,顾棠继续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因为这个项目已经出了很不错的成果,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校长算了算,大概能让大学在分子生物学方面的排名上升6位,他还专门给顾棠发了个邮件,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还真的有。

    这一轮博士后,顾棠主要想做两个大实验。

    第一就是在裸鼠中重复她在肝癌细胞株以及原代肝癌细胞中做出的结果。

    第二个就是验证HOTAIR在其他肿瘤中的作用。

    头一个算是重中之重,第二算是意外惊喜。

    一般来说,实验室的小鼠寿命在18个月附近,有记录最长能活到30个月。

    这些基本都是做过基因改造,或者专门筛选出来的模型小鼠。

    尤其是筛选这两个字,在动物里就代表了近亲繁殖,根据现在的研究,多半小鼠在晚年时期会生各种各样的肿瘤。

    而HOTAIR又是个在多种肿瘤的发生中都起到作用的序列。

    所以顾棠也打算在老年小鼠中试一试HOTAIR的调控作用,这就需要先把各个种类的小鼠都养上至少一年的时间。

    而且做动物跟做细胞不一样,细胞以及分子克隆一个人能搞定,到了动物就没这么容易了。

    尤其是做肿瘤的相关实验,需要人每天记录数据,10只一个人能记录下来,但是100只呢?

    顾棠给校长回了邮件,说她需要两名动物相关实验人员。

    大概两周之后,人就到齐了。

    顾棠这边紧锣密鼓的开始实验,别人也没闲下来。

    HOTAIR跟多重肿瘤的发生都密切相关,虽然每种肿瘤的标记物不一样,调节机制都是特异性,但是顾棠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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