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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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酿伸手扶着酸软的腰, 想把身体提起来,虚虚喘着气:“不是很疼...”

    声音微哑,语气也是软脆的, 不是此前带着冷腔和烦躁的敷衍,夹带着丝似有似无的柔弱和娇媚。

    施少连把她从床上抱起:“回榴园, 我看看伤着没有。”

    宝月见兄妹两人从画屏后转出来, 瞪直了眼,未免觉得头皮发麻。

    她守在屋内等了半日,真没想到是大哥儿抱着二小姐从那头出来,这屋子里竟然还有这样一条机关暗道。

    太可怕了。

    宝月不敢多嘴,见甜酿鬓发松散,娇弱无力的模样, 飞奔去浴房里备水。

    两人在里头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后来再出来, 甜酿唇色水润红艳, 连两腮都染上绮色, 倦得连眉眼都快酥了。

    施少连将怀中人送到软榻上,唤宝月过来伺候。

    他身上也只松散套了件雪白里衣,自己将外裳穿好, 裁剪得当的锦衣衬得宽肩窄腰, 薄肌长腿, 转身就是斯文清俊、温柔又多情的模样:“我先走, 晚些再来。”

    这时辰已经入夜,他说晚些再来,就是今夜打算宿在榴园。

    甜酿在铜镜里望见他, 他也向镜中投去一瞥, 那一眼恰好撞在一处, 两人的眸光都清亮动人。

    这眼里也许蕴含千百种情绪,也许什么都没有。

    施少连迈步过来,俯身在她额面轻吻,还是盯着铜镜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宝月正站在一旁替甜酿梳发,第一次见两人缠绵亲昵,禁不住浑身一哆嗦。

    以前未挑明,多少是避着她的,她这小婢子也是装聋作哑,不敢冒头...这回当着她的面...

    宝月的哆嗦,把甜酿的头发猛一扯紧。

    甜酿眯眼,忍不住嘶声抽了口气。

    这一抽气,铜镜里那一点不可言说的深意就变了。

    “疼不疼?”施少连去揉甜酿的发顶。

    目光再投向宝月,眉头往下一压,又冷又不耐烦,眼神摄人。

    宝月略遭他目光压迫,想起他训斥的手段,真禁不住抖一抖,唇色发白:“婢...婢子该死...”

    甜酿身上本就不好受,见宝月缩着肩膀发抖,又见施少连眼神迫人,也不由得忍痛:“没事,不疼。”

    又去推施少连:“快走吧。”

    施少连仍从密道回到外院书房,宝月这才咽了口气,讪讪道:“小姐...”

    “先扶我起来更衣。”

    娇躯指印吻痕遍布,双膝的淡青尤其明显,宝月禁不住咂舌:“小姐,药膏...”

    “不用了。”她低头看了眼:“衣裳遮着就够了。”

    又道:“有空要把屋里收拾一下,以后若是他的东西多起来,也要有地方归置。”

    宝月有些结巴:“这...那...这样行吗...以后大哥儿...住这儿?”

    这事前前后后一遭,说惊世骇俗、千折百转不为过,首当其冲的,是宝月。

    甜酿瞟了眼她:“也许吧...”

    施少连先吩咐人,把榴园守门的仆役都撤了下去。

    青柳正在树根下倒香炉里的烟灰,见一个脸生的小丫头来见曦园送茶点,在门前喊了声紫苏姐姐,紫苏出来,两人低头说了几句话。

    那一瞬间,青柳瞧得分明,紫苏的脸微微扭曲,在廊下足足站了半柱香的时候。

    青柳知道她近来心情也是好一时坏一时,都是和大哥儿有关,大哥儿搬去外院,紫苏连着好些日子脸色都是暗黄的,这番大哥儿回来又进了见曦园,又让紫苏管了些事,她心情都轻盈起来。

    但青柳觉得这会儿紫苏脸色难看至斯,又有些不妙。

    “紫苏姐姐,你怎么了?”青柳喊她,“还不进屋里来么?”

    “没事。”

    女人的心都是纤细又敏感的,但紫苏看不懂甜酿和施少连之间的扑朔迷离。

    施少连带着甜酿回来,她心里也忐忑,只怕兄妹两人旧情复燃,但施少连立即禁了榴园的足,不闻不问,显然是有了隔阂,最这隔阂越来越大,闹到兄妹反目。

    但今日施少连又开始宿在外院,还撤了榴园的仆役,是两人又重新和好了么?

    那他应许她的那些好,还能作数么?

    施少连去了趟生药铺,见翟大夫还在,两人进内室寒暄了几句。

    先说的是施老夫人的病情。

    天气渐冷,老人家精力越来越不济,再这么耗下去,身子骨未必能撑过多久,一来本是年岁已高,二来这几年家里事闹得也不消停。

    施少连听了,也未见多少悲痛,不过尽人事,听天命,道:“还是要劳烦翟大夫多上些心,隔日来家里问个脉,我心里才安心些。”

    “这个自然,老夫人的病,当然是最紧要。”

    翟大夫还替施少连诊了一回脉,问他:“那药丸大哥儿还吃着?”

    他嗯了一声。

    “日后若想绵延子嗣,还要提前半载断服此药,再配副方子,把毒清一清。”

    施少连收回袖:“多谢翟大夫。”

    翟大夫忍不住多嘴一句:“这药大哥儿断断续续吃过好几年了,还是早些断了好,耗损太过。”

    施少连对子嗣,起初并没有太多的念头,但如今有了别的执念,也许可以想一想。

    再回施家,他先往主屋去,施老夫人早已经睡下,但外间还煮着汤药,苦气氤氲,沿着窗缝往外冒,施少连闻着药气,在那药炉旁略站了会,问圆荷:“如今老夫人坐卧吃睡如何?每日都可还好?”

    “老夫人饮食已大不如前,每日只想用些清粥齑菜,荤腥一概用不动,也是多困少眠,半夜翻来覆去喊手酸腿疼。平日也多是闷坐,去佛堂念经打坐。”

    他仰头,微微叹了口气,又去了榴园。

    这时节暑气退散,正是凉爽的时候,屋内的凉席竹簟都换了锦袱软垫,窗纱取了下来,窗上新糊了雪白的纸,被月色一照,那花藤树影都映在窗纸,工笔画一般,坦荡又雅致。

    甜酿也歇下了,两个小婢子还在外头屋里小声说话,见施少连来,慌忙溜走。

    内室还留着一盏玻璃灯,灯光清亮,灯晕剔透。

    她在睡梦中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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