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真宙·夜雨浸染之椿17 “喂,你要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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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宙在朦胧中听见有哭声……

    是爱世在哭,她一直在哭。

    于是他逐渐苏醒,原来他又重新回到这里了,回到这个原属于他的世界里了。

    他感觉那刻进灵魂里的灼烧感仿佛还在前一刻。

    以至于他现在回来了,也没有感觉好到哪里去,即便是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从他的□□到灵魂都已经溃烂不堪。

    但当他睁开眼就看到这满树繁如幻觉的樱花,就知道爱世都已经将他带到这里来了,真是辛苦她了。

    在痛苦之余,他甚至还好奇,爱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又到底昏睡了多久?

    岩洞之内,火把明灭,寂静得只有爱世一人断断续续的哭声,而岩洞之外,却满是被打得凌乱不堪的妖兽残骸,血流都混进了雨水里。

    爱世看到他醒了,惊喜地连脸上的泪痕都未干涸就激动起来:“月郎!月郎你终于醒了!”

    果然只有在这里月郎才能好起来!

    听见爱世喊的是月郎,真宙那睁开了的眼又重新缓缓闭上,他很难熬,与被火焰持续焚烧的感受一样。

    他在那个世界扮演着月郎,结果回到这里,他仍旧在扮演着月郎。

    月郎,月郎,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真宙还是月郎了。

    但,他又能如何呢?是告诉爱世他不是月郎?

    告诉爱世他其实是真宙?是那个极度讨厌她的真宙?是那个怎么能让她难过就怎么来的真宙?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月郎,不,应该说他当初就应该留下的月郎的。

    这样,月郎就能留在这个世界里代替掉他和爱世在一起了,而他就留在那个世界里……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想笑,他凭什么呢。

    但心里笑完之后,他依然是难过的。

    因为这个世界里的月郎已经消失了,就如同他在那个世界也彻底消失一样,他和月郎之间彼此都不会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了。

    所以他不想再扮演月郎了又能如何呢?

    不是就月郎舍不得让爱世难过的,也许不会有人相信,但其实他也舍不得了,尤其这个世界的爱世本就已经足够难过了,她只是想和唯一爱她的月郎简单地在一起而已。

    既然月郎现在都已经回不来了,那他能不能彻底地成为他呢?

    这样,爱世就不用再难过了。

    ……

    爱世问真宙已经到这里了,是不是就能在这里疗伤了?

    真宙缓缓地点了点头,爱世立即将他扶起揽进怀里,然后问他该怎么做?

    真宙尝试联系身旁的垂枝樱,而垂枝樱也确实是倾向他的,在他的求助下,所有的枝条都开始朝他的方向摆动,无风而簌簌落下了樱花雨。

    真宙闭上眼,枕在爱世的怀中。

    渐渐地,真宙那被樱花所触碰到的肌肤开始逐渐汽化,而爱世看到怀中的人出现这种妖异情况,怔了一下,但依旧轻揽着他,等待着,直到真宙彻底在她怀中化作了一具骷髅骨架。

    虽然一般人不能接受,但这在爱世看来,这是她的小妖怪努力疗伤的方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等他病好了就能恢复之前的模样了。

    可这在赶来拯救爱世的椿绚一众人眼中,却是极度诡异又危险的景象——晦暗的岩洞内,爱世抱着一具骷髅面带希冀的浅笑靠在一株樱树上,浑然不知她身后的这株妖樱已经伸展开它如爪牙般的枝条大肆舞动着,在火把的照射下,竟然连树影都带着浓重的邪祟之气。

    其中的爱世就如同祭品一样,可她却像被蛊惑了般觉得幸福……

    不管爱世如何,椿绚都要打破这一显然是某种祭祀仪式的行为,椿藤主大人也不能允许受祂护佑的孩子竟落得这种地步。

    见椿绚要攻击过来,爱世脸色大变,也狠绝地抽出她之前打斗时沾得妖血都已经干涸了的长匕首,想要挡住椿绚。

    可说到底她和椿绚的能力是相近的,都是以退魔为主的净化之力,但若是同属性相对抗,她在短时间内修炼的能力即便天赋过人都是无法抵抗从小就以此训练的椿绚的。

    尤其椿绚是以救她为第一目的的,再加上其中又不止椿绚一人,还有其他神社的人也上前来帮忙了,所以到最后爱世被强压拦住,根本无法动弹,不论她怎么尖叫喊着不要都无法阻止椿绚斩草除根的决心。

    但这时,奇异的现象出现了。

    也许是因为祭祀被打断,那躺在樱树下祭祀台上的人形骷髅,还没等到椿绚用神椿之花焚烧,就随着满树枯萎凋零的粉白樱花,化作了风一吹就散的灰烬……

    椿绚一行人或许还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但爱世知道这是月郎最后的机会被夺走了,所以他本就到了极限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而彻底消散了。

    于是爱世猛然推开身边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一众人,崩溃大哭着扑倒在祭祀台前……

    哭喊着把月郎还给她……把她的月郎还给她……

    可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了些许甚至连爱世自己都捧不起来的尘灰。

    ……

    也许是真的要死去了,面对这般执着于他生死的人,就是从前以恶劣肆意自称的真宙也忍不住叹息。

    早知这般,真的还不如告诉她他不是月郎,这样,她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了吧。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希望这些人能帮她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重新做回一个与这里无关,无忧无虑的女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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